我妈撕了我的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。
“你哥要考公,所以你得留在老家准备嫁人!用彩礼补贴家用开销!”
我声音有些颤抖:
“妈,那是清华啊……”
我妈开始耍无赖:
“你要是敢去上大学,我就死给你看!”
我蹲下想捡起一地碎纸,就被我妈狠狠踹到一边:
“捡什么捡!一张废纸而已,能比得上你哥的前程?”
这时爸爸从里屋出来,手里捏着烟,看都没看我,只对妈妈说:
“跟她废什么话?老王的瘸腿儿子彩礼愿意给三十万。”
“我已经跟人家定下来了,明天让她去见一面,让老王儿子好好瞧瞧她,说不定能涨一波彩礼。”
接着,我爸把头转向我:
“读书有什么用?女孩子家迟早要嫁人,不如早点换点实在的钱,还能帮你哥打好关系,他以后当了官,咱们全家都能沾光。”
爸爸吐了口烟圈,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:
“你哥可是咱们家的希望,你做妹妹的,牺牲点怎么了?”
正说着,哥哥叼着烟从房间里出来,瞥了眼地上的狼藉,轻嗤一声:
“妹,不是我说你,太不懂事了。哥考公可是光宗耀祖的事,你那大学不上也罢,难道还能比哥当公务员体面?彩礼钱你可得好好要,我还等着买辆好车撑场面呢。”
我哥蹲下来,用手指戳着我的额头:
“我告诉你,这事由不得你!”
“你敢去北京上大学,那我就去你的班上闹事,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!”
好好好,既然你们这样的话,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。
一、
下一秒,我抬起头:
“好,我听你们的。”
妈先是愣了几秒,随即狂喜地冲上来,一把拉住我的手,那力道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:
“这才对嘛!我的好闺女,早这么懂事不就完了?”
她的手油腻又粗糙,带着常年做家务的老茧,蹭得我手腕生疼,可我却笑着,任由她拉着。
哥走过来,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,力道重得让我踉跄了一下:
“这就对了,识时务者为俊杰!妹,你放心,等哥以后当了官,少不了你的好处!”
他嘴里的烟味混着口臭喷在我脸上,我强忍着恶心,低下头“乖巧”地说:“谢谢哥。”
爸也满意地吐了口烟圈,眯着眼看我:
“早这样听话多好,嫁个好人家,才是正经事。”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,只有理所当然的算计,仿佛我不是他的女儿,而是一件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。
我点点头,假装顺从地说:
“爸,我知道错了,以后一定好好听你们的话。”
晚饭的时候,妈特意炒了两个鸡蛋,全夹给了哥,嘴里还念叨着:
“儿子,多吃点,补补脑子,考公可是大事。”
哥心安理得地扒拉着饭,时不时瞥我一眼,那眼神里满是施舍般的得意。
我默默扒着碗里的白饭,心里冷笑不止,
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
二、
等到后半夜,听着爸妈房间里传来的呼噜声,还有哥房间里打游戏的敲击声,我悄悄爬下床,赤着脚走到客厅。
我咬了咬牙,转身走进我妈的房间。
她睡得很沉,嘴角还挂着笑,大概是在做着儿子当官、女儿换彩礼的美梦。
我屏住呼吸,打开衣柜,在最里面的夹层里,摸到了一个铁盒子。
以前我偶然发现的,里面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,还有一沓旧信件,和一张泛黄的黑白合影。
我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,打开那些信件。
落款全是“阿强”,而内容里满是:
“我们的儿子以后一定要有出息”
“等我混好了就回来接你们”
之类的话。
我再拿起那张合影,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的确良衬衫,笑得一脸得意,眉眼间和哥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原来,我哥真是野种啊。
小时候无意间听到我妈在角落里打电话偷聊这件事,现在算是证据确凿实锤了。
我用手机录下铁盒子里的东西作为备份。
我爸真是位可怜的绿帽龟男,替别人养了几十年儿子。
三、
隔天一早,妈就把我从床上薅起来,扔给我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和一条皱巴巴的裤子,咬牙切齿地说:
“穿精神点!别给我丢人,要是彩礼谈黄了,我扒了你的皮!”
我“乖巧”地点头,反手把头发揉得像鸡窝,又在脸上抹了把锅底灰,镜子里的人瞬间变得灰头土脸,透着一股病态的邋遢。
爸叼着烟在门口催:
“快点!老王一家都在饭馆等着了,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没诚意!”
哥跟在后面,穿着他唯一一件像样的夹克,对着镜子梳头发,嘴里念叨:
“妹,你可得好好表现,争取让老王再加十万彩礼,我看中的那辆轿车就差这点钱了。”
我低着头,嘴角藏着冷笑,跟着他们往镇上的饭馆走。
一路上,妈不停地叮嘱:
“到了别乱说话,老王儿子问你啥你就答啥,要显得温顺点,知道吗?”
我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,心里早就把算盘打得噼啪响。
饭馆包厢里,老王一家已经到了。
老王长得肥头大耳,他媳妇满脸横肉,坐在中间的就是他那瘸腿儿子,一条腿明显短一截,走路一瘸一拐,眼神色眯眯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,看得我一阵恶心。
“哎呀,来了来了!” 爸笑着迎上去,拉着老王的手寒暄,“让你们久等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
妈也堆着笑,把我往前推:
“快,叫王叔叔,王阿姨,还有……小辉哥。”
我故意低着头,声音细若蚊蚋,假装害羞。
老王媳妇拉着我的手,捏得我生疼:
“这闺女看着真文静,不错不错。”
那瘸腿儿子小辉咧着嘴笑,露出一口黄牙:
“长得还行,就是瘦了点,以后多补补就好了。”
上菜的时候,妈一个劲地给小辉夹菜,嘴里还说:
“小辉啊,多吃点,你身体金贵。”
小辉得意地瞥了我一眼,拿起筷子刚要夹鱼,我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手一抖,一碗滚烫的鸡汤直接泼在了他的裤腿上。
“啊!烫死我了!” 小辉惨叫一声,猛地跳起来,瘸腿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。
老王夫妇瞬间炸了,老王拍着桌子吼:“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?”
我吓得往后缩,捂着脸嚎啕大哭,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:
“不是故意的!是小辉哥的腿突然抖了一下,我没稳住!”
我一边哭,一边偷偷抬眼瞄着小辉,故意放大声音:
“小辉哥,你这腿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啊?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啊?我听说……听说有些遗传病就是腿不好,还会影响后代呢!”
这话一出,包厢里瞬间安静了。老王媳妇的脸气得铁青,指着我骂:
“你个小贱人,胡说八道什么!我儿子的腿是小时候摔的,不是遗传病!”
我哭得更凶了,往爸身后躲:
“我不管!我不嫁!万一真有遗传病,以后生不出孩子,你们肯定要怪我!我才不要嫁一个腿瘸还可能有遗传病的人!”
爸气得脸都红了,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,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。
“你疯了!” 他怒吼,“谁让你乱说话的!”
我捂着脸,眼泪流得更凶,却在没人看到的角度,对着小辉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。
妈也急了,拉着老王的手道歉:
“老王,对不起对不起,这孩子不懂事,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老王甩开她的手,怒气冲冲地说:“不懂事?我看她就是故意搅局!这婚没法谈了!”
说完,带着老婆儿子摔门而去。
四、
回家的路上,爸一路骂骂咧咧,哥也沉着脸,时不时瞪我一眼。
一进家门,妈就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地上拽,尖利地骂:
“你这个白眼狼!我让你好好表现,你居然故意搅局!我儿子的车钱泡汤了,你满意了?”
我被她揪得头皮发麻,却故意哭着喊:
“我就是不嫁!他腿瘸就算了,万一真有遗传病怎么办?我才不要一辈子毁在他手里!”
哥一脚踹在我旁边的门上,震得墙皮都掉了:
“你故意的是不是?我看你就是不想嫁人,想偷偷去上大学!”
我没回答,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,反手锁上门。
第一步棋,成了。
我靠在门后,听着外面妈和哥的咒骂声此起彼伏,还有爸摔杯子的巨响。
他们越气急败坏,我心里越痛快。
这才只是开始,好戏还在后头。
五、
第二天一早,我故意起得比谁都早,系上围裙就去厨房做饭。
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来,看到我在灶台前忙碌,愣了一下,随即又摆出那副刻薄的嘴脸:
“别装模作样!昨天搅黄了相亲,今天就想赎罪?告诉你,要是我儿子考公出了岔子,我饶不了你!”
我低头搅着锅里的粥,声音温顺得像只小羊:
“妈,我知道错了。以后我一定好好听话,帮哥打理好家里的事,让他安心备考。”
哥这时也醒了,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,瞥了我一眼,冷哼一声:
“算你识相。赶紧把早饭端上来,我今天还要去图书馆刷题呢。”
我“哎”了一声,赶紧把粥和咸菜端上桌。看着哥心安理得地扒拉着饭,我心里冷笑。
他哪是去图书馆刷题,我前几天还看到他偷偷和朋友去网吧打游戏,所谓的“认真备考”,不过是演给爸妈看的戏码。
等他们都出门了,我立刻冲进哥的房间。
他的房间乱得像猪窝,臭袜子扔得到处都是,书桌上堆着一堆公考资料,却没翻开几页。
我记得上次偶然帮他收拾房间时,在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,看到过一沓泛黄的纸条,上面抄满了公式和知识点,边缘还有明显的折痕,一看就是作弊用的。
我蹲下来,费劲地拉开抽屉,果然在一堆杂物下面找到了那些纸条。
纸条已经有些发霉,但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,甚至能看到他慌乱中画的重点记号。
我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兜里,又在他的枕头下翻出了他的身份证复印件,报考公务员需要这个,他昨天还特意找过,我记着呢。
揣着纸条和复印件,我偷偷溜出家门,直奔镇上的网吧。
网吧里烟雾缭绕,到处都是敲击键盘和喊叫声。
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,开机后,凭着记忆搜到了哥报考的那个公务员单位的纪检组邮箱。
我新建了一个匿名邮箱,把纸条拍了照片,附上身份证复印件,又敲了一段文字:“举报考生XXX,考试存在作弊行为,附件为作弊证据,其品行不端,不符合公务员录用标准,请贵单位严肃审查。”
点击发送的那一刻,我看着屏幕上的“发送成功”提示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
哥,你不是觉得考公光宗耀祖吗?
我倒要看看,等你的黑料被扒出来,你还怎么耀武扬威。
从网吧出来,我慢悠悠地走回家,路上遇到邻居张大妈,她笑着问我:
“丫头,这是去哪了?你哥最近是不是要考公务员啊,可真有出息!”
我笑着点头:
“是啊,我哥可努力了,肯定能考上。”
心里却在想,用不了多久,你们就该知道他的“出息”了。
回家后,我像没事人一样,该做饭做饭,该做家务做家务。
爸妈和哥回来,看到我安分守己的样子,也渐渐放下了戒备,妈甚至还难得地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:
“好好干,等你哥考上了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我低头扒饭,没说话,心里却在倒计时。
六、
三天后的下午,哥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,突然“啊”的一声尖叫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” 他疯了一样捡起手机,手指颤抖着划过屏幕,脸色惨白如纸。
妈吓了一跳,赶紧凑过去:
“儿子,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我哥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,嘶吼道:
“我的审查没通过!他们说有人举报我作弊,要取消我的资格!”
“什么?!”
我爸猛地站起来,手里的烟掉在地上。
“谁他妈举报的?是不是你搞的鬼?”
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了我。
我故意吓得浑身发抖,眼泪汪汪地说:
“爸,不是我啊!我怎么敢举报哥呢?我……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。”
妈也急得团团转,拉着哥的手哭:
“儿子,这可怎么办啊?你的前程不能就这么毁了!你快想想,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”
哥烦躁地抓着头发,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神死死地盯着我:
“除了你,还有谁?肯定是你!你因为相亲的事怀恨在心,故意报复我!”
他伸手就要打我,我赶紧躲到爸身后,哭着喊:“哥,你冤枉我!我真的没有!”
就在这时,我突然抬起头,看着妈,故意提高声音:
“妈,会不会是……会不会是哥的亲爹那边的人干的?毕竟,哥要是考不上公务员,他亲爹说不定就会来帮他了……”
“住口!” 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突然尖叫着打断我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眼神躲闪,不敢看我,也不敢看爸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什么亲爹不亲爹的,你爸就是你哥的亲儿子!”
她的反应太反常了,我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疑惑地看着我妈:
“你怎么了?这丫头胡说八道,你这么激动干什么?”
妈张了张嘴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只是一个劲地摆手:
“没什么,我就是生气,这丫头乱说话!”
我站在一旁,心里乐开了花。
哥的考公之路断了,妈的心虚暴露了,爸的怀疑种子也埋下了。
接下来,就该让那张亲子鉴定报告,给这个家再来一记重磅炸弹了。
七、
我爸的怀疑已经冒头了,只要再添一把火,这层窗户纸一捅破,这个家就会彻底乱套。
当晚,我故意比平时睡得晚,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。
直到听到我爸去洗澡的声音,我立刻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,
我爸洗澡从不锁门,我趁着他搓澡的空档,飞快地冲进卧室,抓起枕头上面的头发,塞进提前准备好的小塑料袋里,又迅速溜回自己房间。
接着,我又摸到哥的房间。
他正戴着耳机打游戏,嘴里骂骂咧咧,根本没注意到我。
我盯着他枕头上掉落的几根头发,假装路过,弯腰捡东西的瞬间,飞快地把头发捏起来,也放进塑料袋里,全程不过几秒钟,神不知鬼不觉。
第二天一早,我谎称去镇上买酱油,揣着塑料袋就往邮局跑。
之前早就托外地网友打听好了,有一家私人鉴定机构可以匿名做亲子鉴定,只要把样本寄过去,一周就能出结果。
我填了假名字和手机号,付了钱,把装着头发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塞进信封,看着工作人员盖上邮戳,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一半。
八、
接下来的几天,家里的气氛依旧诡异。
我爸看我妈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,吃饭时动不动就问:
“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村东头那个姓张的?”
我妈每次都吓得脸色发白,要么岔开话题,要么就哭哭啼啼地骂爸不信任她。
野种哥被取消资格后,整天在家躺平,要么打游戏,要么就跟爸妈要钱,说要出去散心,活脱脱一副无赖模样。
我则继续扮演着“乖巧懂事”的角色,每天做饭洗衣,对他们的争吵视而不见,只是偶尔在恰当的时候,轻飘飘地说一句“爸,哥长得确实不像你”
“妈,你当年是不是跟张叔叔走得很近啊”,每句话都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在他们的心上。
一周后,我收到了鉴定机构寄来的快递。
我特意绕了远路,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拆开。
那张薄薄的鉴定报告上,“排除亲生关系”五个字格外刺眼。
我复印了十份,分别藏在床板下、衣柜夹层、甚至是院子里的老槐树下,确保就算被他们发现一份,还有备份。
晚上吃饭时,我故意夹了一筷子肉给我爸,笑着说:
“爸,你多吃点,看你最近都瘦了。”
我爸“嗯”了一声,眼神却瞟向哥,叹了口气:
“要是你哥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。”
野种哥当场就炸了:“爸,你这话什么意思?我怎么不懂事了?还不是因为有人举报我!”
我放下筷子,故作天真地看着爸和哥,歪着头说:
“爸,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啊,我总觉得哥长得一点都不像你,倒像是以前住在村东头的张叔叔。小时候我还听奶奶说过,张叔叔以前经常来咱们家呢。”
“你放屁!” 哥猛地一拍桌子,碗碟都震得叮当响,“我就是爸的亲儿子!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!”
我吓得缩了缩脖子,委屈地说:
“我就是随口说说嘛,你别这么凶。”
再看爸,他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,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,眼神里的怀疑越来越浓,直勾勾地盯着妈:
“她说的是真的?你以前跟姓张的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妈手里的碗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,她尖叫着站起来:
“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!她就是故意想搅得咱们家鸡犬不宁!”
“我没有胡说!” 我突然提高声音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“我上次在你衣柜里看到你和张叔叔的合影,还有你们写的信!上面都说了,哥是你们的儿子!”
这话一出,客厅里彻底安静了。
爸的脸涨得通红,青筋暴起,死死地盯着妈,像是要吃了她。
妈浑身发抖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
哥愣在原地,眼神呆滞,嘴里喃喃地说: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我趴在桌子上,假装哭得撕心裂肺,肩膀一抽一抽的,心里却在冷笑。
九、
家里的死寂没持续多久,就被院门外一声响亮的汽车鸣笛声打破。
我心里一阵窃喜,知道好戏要开场了。
爸率先反应过来,皱着眉走到门口:
“你是谁?来我家干什么?”
张叔叔瞥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,没搭理他,径直往院子里走,目光扫过客厅里的妈和哥,最后落在妈身上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:“秀兰,这么多年不见,你老了不少啊。”
妈看到他,像是见了鬼一样,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,脸色惨白如纸,连连后退:
“你……你怎么回来了?你走!我不认识你!”
我哥也懵了,挠着头问:“妈,这是谁啊?”
张叔叔没回答哥的话,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,“啪”地拍在桌子上,正是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亲子鉴定报告。“我来接我儿子。”
他指着哥,语气斩钉截铁,“XXX(我哥的名字),你是我张建国的亲生儿子。”
“什么?!” 我哥像是被雷劈了一样,瞪大了眼睛,指着自己的鼻子,“你胡说!我爸在这儿呢,你别想骗我!”
爸也彻底炸了,抓起墙角的锄头就冲了上来,红着眼睛嘶吼:
“你这个奸夫!当年勾引我老婆,现在还敢回来抢儿子!我打死你!”
张叔叔身手还算敏捷,侧身躲开:
“李老实,你别不识好歹。当年要不是你穷得叮当响,秀兰能跟我?要不是我当年走得急,也轮不到你养我儿子这么多年。”
“你放屁!” 妈突然扑上去,抓着张叔叔的衣服又打又骂,“都是你!当年你走了,我一个人带着孩子,受了多少罪!你现在回来装什么好人!”
张叔叔一把推开她,嫌恶地说:
“我这不是来补偿你们了吗?我给你十万,把儿子还给我。”
我站在一旁,悄悄拿出手机录像,把这混乱的一幕全都拍了下来。
看着他们互相撕咬、丑态百出的样子,我心里痛快极了。
十、
张叔叔把我爸按在地上揍了好几拳。
我妈哭着扑到我爸身边,却被我爸一把推开:
“别碰我!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女人!”
家里彻底乱了套。
我爸被打得鼻青脸肿,我“好心”地打了120,把他送进了镇医院。
我趁机溜出医院,直奔老王家门口。老王正蹲在门口抽烟,看到我,脸立刻沉了下来:“你还来干什么?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!” 我故意抹了把眼泪,哭着说:“王叔叔,我是来提醒你的,你可千万别再被我爸妈骗了!”
“骗我?” 老王皱起眉,“什么意思?”
我压低声音,装作害怕的样子:
“我爸妈根本没打算让我好好跟小辉哥过日子,他们收了你的彩礼,是想拿去给我哥填考公的窟窿,还想给我哥买辆车撑场面。我哥现在考公黄了,又冒出个有钱的亲爹,他们更不会管我的死活,到时候彩礼钱你肯定要不回来!”
老王越听脸色越黑,最后猛地站起来,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小板凳:“好你个李老实,居然敢骗我!我看他是活腻了!”
我赶紧说:“王叔叔,你可别冲动,我就是不想你白白吃亏。” 心里却在偷笑,我要的就是他冲动。
果然,当天下午,老王就带着他两个五大三粗的侄子,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我家。
此时妈刚从医院回来,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,看到老王一行人,吓得魂都没了:“老王,你……你们来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” 老王一把揪住妈的衣领,怒吼道,“你男人骗我!说好了三十万彩礼娶你闺女,结果你们是想拿我的钱给你那个野种儿子挥霍!今天你要么把彩礼退给我,要么我就拆了你家!”
我妈吓得连连摆手:
“没有的事!老王,你别听人胡说!”
这时,我哥从房间里出来,看到这阵仗,刚想发作,被老王的侄子一把推搡在地:
“你这个野种,还敢横?”
“你骂谁野种!” 哥急红了眼,爬起来就想打架,却被对方死死按住。
老王带人在屋里翻箱倒柜,把爸妈藏起来的几千块钱私房钱搜了出来,还砸了电视机和桌子:
“就这么点钱?不够塞牙缝的!李老实呢?让他出来给我个说法!”
妈哭着爬过去,抱住老王的腿:
“老王,求求你,钱我们会还你的,你再宽限几天!”
老王一脚把她踹开:
“宽限?我看你们就是想赖账!今天要是拿不出钱,我就把你闺女拉走,卖到外地去抵债!”
我躲在房间里,透过门缝看着外面鸡飞狗跳的场景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这时,哥突然挣脱了束缚,冲到妈面前,一把揪住她的头发,嘶吼道:
“都是你!要不是你偷人,我能是野种吗?要不是你和爸想骗彩礼,能闹出这种事吗?我的前程全被你毁了!”
妈被他揪得头皮发麻,哭着反驳:
“我还不是为了你!当年要不是为了把你养大,我能受这么多委屈吗?你现在居然怪我!”
两人互相撕咬,头发扯掉了不少,脸上都抓出了血痕。
老王一行人站在一旁看戏,时不时还煽风点火:“打!打得好!这对奸夫淫妇的儿子,就该打!”
我拿出手机,把这混乱的一幕全都录了下来,包括哥骂妈“偷人”,妈哭着辩解的画面。
录完后,我悄悄溜出家门,直奔医院。
爸躺在病床上,看到我,没好气地说:“你来干什么?是不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?”
我故意装作慌张的样子:
“爸,不好了!老王带人上门了,说你骗他彩礼,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,还说要把我卖掉抵债!妈和哥也打起来了,打得可凶了!”
爸气得猛地坐起来,伤口扯得他龇牙咧嘴:“这个老王!还有那个孽种!我这就回去收拾他们!”
我赶紧拦住他:
“爸,你别冲动,你现在这个样子,回去也打不过他们。再说,哥现在知道自己不是你亲生的,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,你回去也是自讨苦吃。”
爸愣住了,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愤怒。
我看着他这副样子,心里没有一丝同情,只有复仇的快感。
这个家,已经彻底散了。但这还不够,我要让他们每个人,都身败名裂,一无所有。
十一、
从医院回来,我兜里揣着刚收到的清华补录通知书,指尖摩挲着烫金的校徽。
不是激动,是即将把他们的尊严踩在脚下的灼热快感。
妈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:
“丫头,你快想想办法!老王那边催得紧,再不还钱就要拆房子了!你哥的工作也没着落,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!”
哥也坐起来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:
“妹,之前是哥不对,不该逼你嫁人。你要是有办法,就帮哥一把,等哥以后发达了,肯定加倍还你。”
爸这时也从医院回来了,拄着拐杖,脸色铁青。
我看着他们丑态百出的样子,突然笑了,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那张补录通知书,在他们眼前晃了晃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 我故意拖长语调,看着他们的目光一点点聚焦在通知书上,从疑惑到震惊,再到难以置信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 妈颤抖着伸出手,想抢过去,被我一把躲开。
“清华的补录通知书啊,” 我笑得眉眼弯弯,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,“之前我联系了招生办,说明了被家里人撕毁通知书的情况,学校核实后,同意给我补录。下周,我就去北京报到。”
“什么?!” 爸猛地瞪大了眼睛,拐杖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“你敢去!我打断你的腿!” 他挣扎着想去抓我,却因为伤口疼痛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我往后退了一步,冷笑一声:
“你动我一下试试?” 我掏出手机,打开录音文件,妈威胁要自杀逼我放弃上学的声音、爸逼我结婚要彩礼的声音、哥说要去我班上闹事的声音,一一播放出来。
“我手里不仅有这些录音,还有哥作弊的证据,他不是爸亲生儿子的亲子鉴定报告,妈和张叔叔的信件和合影,” 我顿了顿,看着他们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,继续说道,“这些东西,要是发给全村人,发给网上,你们说,大家会怎么看你们?一个骗婚的无赖,一个出轨的女人,一个作弊的野种,是不是很精彩?”
妈吓得瘫坐在地上,哭着求饶:“丫头,妈错了!妈不该撕你的通知书,不该逼你嫁人!你别把这些东西发出去,妈以后都听你的,你想去上大学就去,妈供你!”
野种哥也急了。
“妹,我错了!我不该对你那么凶,不该逼你要彩礼!你把证据删了,我给你道歉,给你磕头都行!”
爸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最后猛地咳了起来,嘴角溢出一丝血沫。
我看着他们卑微求人的样子,心里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极致的痛快。“现在知道错了?晚了。”
我把通知书收好,放进包里,“当初你们撕毁我通知书,逼我嫁给瘸子换彩礼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今天?当初你们把我当商品,把我哥当宝贝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他根本不是你们家的种?”
“我告诉你,” 我盯着爸,眼神冰冷,“你收老王彩礼他不会善罢甘休;哥高考作弊,考公资格没了,张叔叔那边也未必真的会帮他,毕竟他就是个没出息的废物;妈你出轨这么多年,被全村人知道了,看你以后怎么抬头做人。”
“而我,” 我扬起下巴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会去北京上最好的大学,过最好的生活。你们欠我的,我不会让你们轻易偿还,我要让你们看着我一步步变好,而你们,只能在泥沼里挣扎。”
妈哭得撕心裂肺,哥瘫在沙发上,眼神绝望,爸捂着胸口,脸色惨白。我看着他们这副模样,转身就走。
十二、
回到房间,我把手机里所有证据整理成一个文件夹,命名为“一家败类的真面目”,然后点开村里的微信群。
那是全村人都在的群,平时张家长李家短聊得热火朝天。
我深吸一口气,直接把文件夹里的内容一股脑发了出去:亲子鉴定报告的清晰照片、妈和张叔叔的暧昧信件与合影、爸卖女儿换彩礼的录音、哥作弊的纸条照片,还有昨晚家里打架、哥骂妈“偷人”的视频片段。
发送成功的那一刻,我关掉手机,躺在床上,嘴角挂着冷笑。
我能想象到,此刻的微信群里,肯定已经炸开了锅。
果然,没过半小时,窗外就传来了邻居们的议论声,越来越大,像是潮水一样涌过来。
我扒着窗户往外看,只见好多人围在我家院子门口,对着我家指指点点,有人手里还拿着手机,应该是在看我发的东西。
“我的天呐,没想到李老实家这么乱!”
“秀兰居然跟张建国偷人,还生了个儿子,骗了李老实这么多年!”
“还有那个儿子,居然是野种,高考还作弊,想考公光宗耀祖,真是笑死人了!”
“李老实也不是好东西,居然想卖女儿换彩礼,骗老王的钱给野种挥霍!”
议论声越来越难听,妈在屋里听到了,吓得不敢出门,缩在被子里哭。
我哥忍不住,冲出去想跟人理论,结果刚出门,就被一个邻居扔了块石头,砸在他胳膊上。“野种还敢出来!” 有人骂道,接着,更多的石头、烂菜叶朝他砸了过去。
哥抱着头,狼狈地逃回屋里,“砰”地一声关上门,吓得浑身发抖。
爸拄着拐杖,想出去驱散人群,结果刚走到门口,就被人指着鼻子骂:
“老骗子!还好意思出来!赶紧把老王的彩礼退了!”
我爸气得浑身发抖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最后踉跄着退回屋里,狠狠摔上了门。
没过多久,更过分的来了。
有人在我家大门上泼了红油漆,写着“奸夫淫妇,骗婚败类”八个大字,刺眼又恶心。
我妈看到了,当场就晕了过去,野种哥吓得缩在角落,瑟瑟发抖。
村里的小卖部老板,还把我发的证据打印出来,贴在了小卖部的墙上,供大家围观。
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看,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,我家彻底成了全村的笑柄,走到哪里都有人戳脊梁骨。
妈想去菜市场买菜,结果刚走到门口,卖菜的大妈就把她赶走:
“别来我这儿买菜,晦气!” 其他人也都躲着她,像是躲瘟疫一样。
哥想出去找张叔叔,结果刚走到镇上,就被人认了出来,围着他骂“野种”“作弊犯”,他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家,再也不敢出门。
爸在医院里,本来还有几个亲戚来看他,结果丑闻曝光后,亲戚们都躲得远远的,连电话都不打一个。
护士们也在背后议论他,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,给他换药的时候,动作也粗鲁了不少。
更绝的是,张叔叔那边也传来了消息:
“这种品行不端的废物,也配当我张建国的儿子?真是丢我的脸!”
哥听到这话,彻底崩溃了,在家摔东西、骂人,甚至对着妈拳打脚踢:
“都是你!要不是你,我能是野种吗?要不是你,我能落到这个地步吗?”
我妈哭得撕心裂肺,却不敢反抗,只能任由他打骂。
尾声、
去北京报到的前一天,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,没有跟他们告别,转身就走。
刚走到村口,就被他们追了上来。妈扑过来,死死抱住我的腿,哭得撕心裂肺:
“丫头,你别走!把手机里的证据删了,妈以后都听你的!你走了,我们一家人就真的完了!”
哥也冲上来,跪在我面前,不停地磕头:
“妹,我错了!我不该逼你嫁人,不该骂你!你帮我想想办法,我不想一辈子被人骂野种!你别走,好不好?”
爸拄着拐杖,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,他想说什么,却只是张了张嘴,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我低头看着他们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
“现在知道求我了?” 我轻轻踹开我妈,挣开她的手,“当初你们撕毁我清华通知书,逼我嫁给瘸子换彩礼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?”
我看着我爸:
“当初你把我当商品,把我哥当宝贝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他根本不是你亲生的?”
我从包里掏出那十份复印好的亲子鉴定报告,一把撒在他们面前。
“这些,留给你们当纪念吧。”
纸张随风飘散,落在他们的脸上、身上,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我告诉你们,” 我看着他们绝望的样子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不会删任何证据,你们的丑闻,会永远留在村里,留在网上,一辈子都甩不掉。你们会永远被人指指点点,永远抬不起头,永远活在痛苦和悔恨里。”
“哥,你不是想光宗耀祖吗?可惜,你只是个野种,还是个作弊的废物,这辈子都别想有出息。”
“妈,你不是想让儿子当官,自己享清福吗?可惜,你不仅出轨,还养了个废物儿子,这辈子都只能被人唾骂。”
“爸,你不是想靠卖女儿换彩礼,沾儿子的光吗?可惜,你不仅被戴绿帽养别人儿子这么多年,还成了全村的笑柄,这辈子都只能在耻辱中度过。”
我妈瘫在地上,哭得肝肠寸断;我哥趴在地上,不停地扇自己耳光;我爸捂着胸口,猛地咳出一口血,瘫倒在地。
这时,村口的大巴车来了。
我拉着行李箱,毫不犹豫地走上车,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车子启动了,我透过窗户,看着他们在车后追着、哭着、喊着,像三只丧家之犬。
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三个模糊的小点,消失在视线里。
我拿出手机,把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,然后删掉了那个充满丑闻的文件夹。从今天起,我再也不是那个被他们任意欺负、牺牲的女儿和妹妹了。
我是清华大学的学生,我有了新的人生,新的未来。
至于他们的下场?关我屁事。
车子越开越远,窗外的风景越来越陌生,却也越来越明亮。
我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嘴角露出了久违的、轻松的笑容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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